层薄纸。按照计划,他们起码要两三个月后才能折返长安。到那时,晋王和郑兰的亲事早被太常寺经手定下,再难更改。
那她这几个月的筹谋,岂不全付水东流?
难不成真进宫做个昭仪夫人,拿什么与郑兰、郑家斗…梦中男子那森森可怖的模样逐渐浮现出来,令人脊背生寒。萧姜缓慢靠近,手臂搭在少女肩头,问:“担心了。还是,伤怀?”“你说呢。若郑兰和晋王被指婚,你我二人的计划还如何施展?”心中无端生出戾气,郑明珠瞪着谕令上的字,似要灼出洞。片刻后,她才意识到,萧姜那句“伤怀”,好似意有所指。她有什么可伤心的。
可笑。
“自然是担心前程。”
“那就不用急恼。"萧姜揽住气呼呼的少女,轻轻带进怀里,“工具而已,人家抢去,你再抢回来就好。”
“实在嫌弃这垫脚石被人踩过,大不了再换一块。也不是什么难事。”听完萧姜这番话,情绪竟平静几分。心头的薄雾散开些许,郑明珠缓缓开口:“对。”
不过是阶前石,登云梯。
棋子、工具尔尔。
被夺走,她也有办法拿回来。
“合谋共图这种事,还是得知根知底的人才好。”“人心易变,保不齐何时登高跌重。竹篮打水,空空一场。”萧姜又补上几句。
又有什么难处,死人是不会变心的,也不会再有手段,如梦中那样磋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