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第1/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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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轻岫:“……”

这个统还挺有追求。

在帮主出神的时候,许白水颇为怜悯地看了套上了三个持续流血状态的余芳言一眼。

能够毫不犹豫动手捅自己,这位余大公子也算狠人。

不过他虽然尽可能让自己表现得很有诚意,但在朝轻岫面前,却还算不上最懂事的人。

许白水想了想,觉得要是换成还在生前演戏状态的袁中阳,说不定能在过来之前,就先给自己一个三刀六洞套餐,然后再令人将自己抬上厅来展示,不给旁人劝说的机会。

当然这样一来,对方也可能因为没让来客获得足够参与感,依旧无法减轻所得罪之人的不悦。

所以像伍识道那样一开始就选择不去招惹,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许白水以前总觉得此人不过孙相门下走狗,如今才发现,对方其实颇具生存智慧

她一面在心里扩充自己的职场小窍门,一面在感慨母亲当时的决定果然正确——昔日在不二斋当少掌柜的时候,许白水对很多事情的体会就没这么深。

连跟在帮主身边不少时日的许客卿都微觉震动,那么连充尉此刻的心情,大约可以用颠覆来形容。

白河帮的地盘不算小,江湖地位却始终平平无奇,除了一些水匪盗贼外,没法欺负任何人,只是因为江南武林一向平静,各个分舵舵主的本事比上虽然不足,比下却是有余,才能支撑到被朝轻岫吞并。

所以在连充尉的心中,天衣山庄是决不能得罪的存在。

不过今天她终于明白了,能不能得罪余家,得看来得罪的人是谁。

换了旁人,只好被孙子欺负,然而朝轻岫过来,就能让祖母亲自低头赔礼,还能让另一个孙子他自己说砍就砍。

连充尉想,今日余家人会一切遵照帮主的意思行事,江湖道义只是一部分,更要紧的缘故是实在不想把朝轻岫的仇恨值拉到自己头上。

而且从余芳言出场到受伤的现在,余恒之的神色一直很平静,她看着身边两位在不同方面受到打击的后辈,面上瞧不出半点为此事不高兴的意思,神情竟还显得有些安宁,仿佛还觉得此事颇具教育意义。

单以心态论,余恒之倒不愧是能够在远离天衣山庄总部的川松建立起一个分舵的人,确实不可小觑。

许白水注视着余芳言,露出一个属于不二斋少掌柜的微笑:“方才余舵主是请余公子来说话的,如今余公子这样,又怎好继续与咱们谈事情呢?”

若说余高瞻的脸色是因为恐惧而苍白,余芳言就是因为失血而苍白,他摇一摇头,淡淡道:“我无妨。”

余恒之收回目光。

余高瞻此刻完全是一副被人狠揍了一顿的模样,神色之萎靡,更甚受伤之人。

余恒之已经不指望这个孙子能学堂兄的样子站起来给自

己两刀,分担一下自拙帮的怒火,不过他要当真怕痛,或者担心自己下刀的角度不够准,也可以选择站起来跪在余芳言后面,稍稍展示一下胆量。再或者干脆泰然自若地坐着,把事情全推给兄长处理,那起码也能被说一句城府跟面皮的厚度都不算差。

然而余高瞻如今却是一副站也不敢,跪也不敢,坐也不敢的样子。

这样的素质,只好继续在家做一个闲人。

余恒之早就决定不打算重用余高瞻,所以心中对他多少有点歉疚的意思,所以在别的地方就额外宽纵这名孙子一些。至于比较看重的几个晚辈,余恒之则更想额外磨一磨那些孩子的性子。

她心中其实也隐约划过一个念头,考虑过家中晚辈会不会觉得自己处事不公,然而任何门派的弟子间都难免有龃龉,余家这些孩子在祖母面前还能保持面上的和睦,余恒之也就没有深思。

余恒之的确年纪大了,她没注意到,在自己看许白水的时候,原本还在出神的朝轻岫,其目光也迅速在自己身上扫过。

朝轻岫此刻想的已经不是系统,而是天衣山庄的布匹损坏事件:“在下多问一句,这些意外损坏的布匹原本存放在什么地方?”

损坏的是余家的东西,虽然价格高昂,却跟朝轻岫无关,然而她却觉得这件事存在一点古怪的地方,反正来都来了,不妨了解下情况。

虽不知自拙帮帮主为什么这样问,余芳言依旧老实回答:“所有珍贵料子都放在庄内的库房当中。”

朝轻岫忽然想到当日重明山长布防图失窃之事,虽说与布防图相比,天衣山庄的布料实在一点也不重要,她还是有些好奇。

镖货的责任分摊自然跟自拙帮有关,可既然确定了责任全在余家,那布匹到底为什么会沾上难以去除的污水,就完全是天衣山庄自己的事了,正常应该由余恒之自行处置,旁人若想干涉,总得有个理由。

朝轻岫沉吟数秒,露出一点微笑:“我准备过去库房那边看看。”

——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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