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摆了架精致的小鼓。象牙狮子为底,两只仙鹤一左一右环卫白皮鼓。
见她目光落在鼓架上,河伯笑着道:“喜欢么?”他没有说的是,此物正是他为她专门准备的。
方才的心悸证明她不是在梦里,那就是穿越。那她是谁?
面对这个陌生的世界,不知是人非人的生物。她想到的太多,太乱,以致不想说话,却又不能不说。
“我不记得了。”郑瑶心里坠坠的,怕被人发现不是本尊,遭遇不测。
随着她这句话落下,她醒来时的怪异处解释通了。
河伯闻言微怔,继而大笑:“莫怕,你是我漳水的九娘娘。”
从河岸献祭下来的少女,有少许不幸的会身残,严重甚至死亡。而郑瑶只是失忆了,着实是件小事。
何况她记不得前尘,对河伯来说是件好事。那样她就不会惦记父母家人,日日想回去了。
河伯高兴过后,讲起了他们相爱的故事。
她在县城里卖糖水,暑热天里送货到漳水码头,熬得是荔枝水,放在井水里冰了一晚上,又甜又凉。
他恰好遇见,想喝上一杯,却未带银钱。善良的少女免费送了他一碗。
一来二去,他们便熟了,生了情愫。
“……我告知了县里乡老和你父母,迎娶了你。”男人语气温和,眼眸带着柔光,仿佛在回忆美好的过往。
郑瑶心中不屑,一个人没了记忆,又不是变傻了。且不说他这个河伯是不是真的,纵使是清贫人家,只要疼爱孩子,也不愿孩子嫁与灵怪。
灵怪脾气难测,喜怒无常,自家女儿嫁过去,毫无倚仗,恐被欺凌。
至于为何不觉得他是仙人,作为华夏人,她听闻过许多传奇神话,可没听过正派神仙骄奢淫逸的。
即使有,那也是邪神恶神,终不是正统。
郑瑶藏住心思,眉眼微弯,露出笑容,复又黯然道:“河伯乃是神祗,小女不过肉眼凡胎。不需一甲子,只区区十几年,就俊郎配老妇了。”
只此黯然之色,便教河伯心醉。
她继续举袖神伤,泪珠儿轻垂:“若是如此,还不如当初不相识,省得妾身空欢喜一场。”
说着扑在锦被上,呜咽哭泣。
她这般作态,倒不是看上这邪灵,与他好好过日子。而是从前看志异小说,有些精怪吸元阳或者元阴以壮己身。
她害怕这河伯也练了邪门的双修功夫,一时兴起,将自己吸干了去。
只希望说些虚情假意,又提自己是肉体凡胎,令他有所缓容。
郑瑶歪打正着,算猜对了。这漳水河伯虽不吸人元阴,但为了快乐,确实使了些对女子身体有损的招数。
他本来就对郑瑶有几分情意,以致编造了二人相爱的故事。半真半假,哄她玩。如今见她不同其他被献祭的新娘,言语温柔,眉目婉转,不恐不惧,一如那日初见。
比那些恐惧,咒骂他的女人可爱多了。
他对她又多了几分怜爱,决定长留身侧。
河伯轻轻拍她肩膀,道:“美人莫忧,你与旁人总是不一样。待我为你打通任督二脉,辅以灵丹妙草,洗髓伐经,定能长寿美颜。”
美人抬颜,宛若梨花带雨,欣喜道:“河伯可不要哄骗妾身。”
“那怎么会……至少让你活二百年,身体康健,无病无灾!”这般嗔喜得宜的美人,他已打定主意留她。
“多谢河伯赐福。”郑瑶学着刚才那些女人说道。
河伯揽着她哈哈大笑。
甜言蜜语可以说,但亲密举动却是不好装出来。郑瑶排斥的很。第一次这么想她那些调皮捣蛋的学生。她宁愿回去上课,被他们气的秃头。可惜没办法回去了。
美人捂着胸口,轻咬下唇,道:“河伯,妾身又痛了。”
河伯连忙放下手,为她输送灵力。
在没有疼痛的影响下,郑瑶真切的感受到一股温热的力量从手腕处散到四肢百骸,仿佛泡温泉般,懒洋洋温热热的,甚是舒服。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力量?
也是郑瑶穿越后,不幸中的大幸。本世界有非凡的力量,或者说神力,那她是不是可以修炼?
若她修炼,拥有了保护自己的力量,也就不怕这什么河伯了。偷偷溜走便是。
她如此想着,心中的愁闷紧张,稍稍缓解了。
美人身体有恙,自是不能洞房了。河伯喝来那蚌精鱼女照顾她。
待那邪神走后,郑瑶松了一口大气,浑身瘫软,倒在床上,背后已经湿漉漉一片。
一鼓作气,气消而人倒。
暂时逃过洞房这个劫数。不过她不知道的是,河伯决定长留她,不会为一夕之欢对她使用阴损招数,伤害元体。近几年也就不会和她洞房。
“九娘娘,奴婢为您换下衣裳吧。”是那个把她吓到的小蓝鱼,此时匍匐在地。
郑瑶已经明白,这个世界不是她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