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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了纳妾文书,王清正算是彻底与嵇照康撕破了脸。

嵇照康却不甚在意。

陆老爷听了反而心跳突突,太子?这怎么又牵扯上了太子呢?

对他们这些小民而言,皇城中的贵人是比天上的明月还要遥远的存在,哪能轻易见到?可嵇照康方才提起太子时,语气称得上熟稔。

陆老爷有心一问,但见嵇照康面露倦意,想他今日才回越州,又处理了好些事,应当乏累了,不好多问。

于是陆老爷转而吩咐却玉送嵇照康去休息。

院子还是那个住惯了院子,与望山院只隔着一条小径,嵇照康站在石阶上,可以看到望山院灯火通明。

嵇照康想不起从前他有多少次,站在一样的石阶上,从这里默默地看着望山院。

有时他可以看到嵇照云笑语盈盈地走出来,腰间多了个陆咬枝新绣的荷包,有时便什么都没有,连那一剪映在窗纸上的倩影都没有。

夜露沾得他青衫湿重,回到星河苑,嵇照康看着湿了的衣袍和鞋袜,不自禁地也要反问自己一句,究竟是为什么要这般做。

这个问题往往是没有答案的,因为下一次,他总还会去做。

嵇照康站在石阶上,想起往昔,微微有些失神。

却玉提着玻璃球灯,试探道:“公子可要去见见姑娘?”

嵇照康提步换了个方向,朝星河苑走去,道:“不用了。”

*

陆咬枝是早起后,方才从却玉的嘴里听到了昨晚的事。

她有些错愕。

‘嵇照云’打伤王衙内的事,她预想落不到好处,但因为已经被王衙内纠缠太久,她早已做好只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准备,因此并未有太多的胆怯,只是觉得那把悬在脖子上的铡刀终于要落下,反而有几分心安。

她与‘嵇照云’撒娇,一来确实是许久未见,太过想念,二来也是觉得大限将至,想与爱人好好耳鬓厮磨一番。

只是事态出乎她的意料发展着,‘嵇照云’克制冷淡,拒绝了她,却又一声不响,帮助了她。

她很明白最后王清正话里的意思,原本‘嵇照云’还算有后路可退,现在王清正算是彻底把‘嵇照云’也恨上了,绝不会轻易绕过他去。

‘嵇照云’能为她做到这地步,应当心里还是有她的,昨晚的冷漠只是因为有要事处理,因此没什么兴致吧。

陆咬枝不确定地想。

正好却玉取了几套衣服叫陆咬枝选,陆咬枝抬手定了更明艳的那套裙装。

于是陆咬枝身着晕锦春衫,将玲珑的身骨收拢之中,袖子底下露出一截戴着翠玉手镯的细瘦手腕,手平静地搭在膝盖上,水红刻丝福纹素软缎石榴裙从她曼妙的腰身垂落撒开在她的脚边。

她坐在那,便如绿叶丛中轻柔绽放的一束晚香玉,碧玉秀荣,静放幽香而不自知。

却玉举着镜子照给陆咬枝看:“姑娘真是好看极了。”

陆咬枝羞涩地扶了扶发鬓,女为悦己者容,‘嵇照云’回来了,她愿意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给心上人看。

梳妆完毕,陆咬枝便去清风堂用膳,走到小径岔路时,正遇上嵇照康。

他青衫落拓,俊秀挺拔,望过来的那眼,剑眉星目,丰神俊朗。

陆咬枝站定了步子,等着他走过来:“照云。”

嵇照康眼眸微动,轻轻应了个‘是’。

陆咬枝与他并肩而行。

嵇照康比陆咬枝要高许多,要并肩而行,需得嵇照康迁就的步子,陆咬枝用余光扫了扫两人几乎齐成一线的肩膀,心底不易察觉地松了口气。

“昨夜的事我听说了,照云,谢谢你。”说完陆咬枝便有些愣住,她不明白忽然之间,为何她会这般客气地对‘嵇照云’说话。

好像此时她面对的是嵇照康。

还没等她思考出所以然,嵇照康已道:“应该的。”

嵇照康的话语里有些失落,只是陆咬枝并未听出,她满心满眼的只被‘应该的’三个占据。

难道在‘嵇照云’眼里,帮助她,只是个必须要做的义务吗?

‘嵇照云’从不是这样的,小的时候,他当她是妹妹,上到抄作业卖糖葫芦,下到打架逞能,都义不容辞,等到后来,他便揉着她的脸:“枝枝的事,就是我的事,枝枝要是心疼我,”他指着脸颊,凑了上来,“亲我一口就是。”

嵇照康正经,性子不随他的双生兄长,若是被他撞见,必然皱着眉头,道:“登徒子。”

嵇照云大笑,卷着书在嵇照康头上敲了一下:“等往后你遇见了心上人,再来和我说这话,呆子。”

心爱的人总是无时无刻不想黏在一起,只有不懂情爱的木头呆子才会这般不解风情。

嵇照康克制地望了陆咬枝,将书从嵇照云手里抽走,面无表情地走开了。

所以,若‘嵇照云’还爱她,他又怎么会说得出‘应该的’这三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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