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2/2页)

是最喜欢临市的梧桐。

樟树树根让铺着石板的路面变得有些不平,两个人之前还在聊感情,但两个人都没有感觉到任何一丝的尴尬。

他本就是征服欲在作祟,许颂章可不想有一天自己帮他气走江照月的剧本找她来演女主角。况且那些话也不算正经的表白,他们也不是十七八岁芳心涌动的年纪了。

樟树叶片已经发黄,随着深秋初冬的风被刮落枝头,专教就在前面,许颂章前脚刚迈进建筑院的地盘,后脚一片樟树叶不偏不倚掉进了她外套的领口。

许颂章感觉到不对劲,抖了抖外套,还是觉得不舒服。

“别动。”沈知韫开口,短短两个字就像是有魔法一样。

许颂章配合地僵直在了原地。

一只温热的手擦过她的脖子,随后像是纸张轻轻摩擦皮肤,下一秒他手里像是凭空变出一片樟树叶来,一片泛黄的树叶夹在他指间,许颂章脖子里难受的感觉也消失了。

“谢谢。”

刚道谢,沈知韫就把树叶插在了她的头发间:“不用谢。”

确实不用谢他了,许颂章觉得这个举动幼稚至极,抬手把树叶拿下来,大约是有点愤恨,她手上力道没有掌握好,也可能是已经枯萎的树叶太脆,她一抓,树叶碎成了好几块,挂在她的发丝上。

眼见许颂章真的要生气了,沈知韫赶忙帮忙:“别抓,小心树叶越来越碎。”

沈知韫放柔动作,小心翼翼地将树叶碎块从她头发上拿起来,动作放缓放轻,但还是不小心弄疼了许颂章。

她嘶声:“痛。”

表情微微有些扭曲,许颂章还没来得及再多说一句,视线不经意扫到旁边,发现李丰嘴里吃着淀粉肠,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许颂章下意识就想拉开自己和沈知韫之间的距离,结果头皮拉扯的感觉更强烈。

沈知韫不再动作:“痛还躲,现在知道了吧,躲了更痛。”

“你室友。”许颂章揉着头皮解释。

沈知韫扭头果然看见了李丰,后者给他投过去一个坚定的眼神,随后径直走进建筑院大楼。

“李丰而已。”沈知韫将最后一点树叶从许颂章的头发上取下,见她还是有些痛,用掌心揉了揉她的头,“他隔三差五就在宿舍夸你,放心吧,他崇拜你不会乱说什么的。他真要误会起来,我就告诉他,我们是良性的竞争关系。友谊第一比赛第二,至理名言大道理。”

后半句话是学许颂章的。

许颂章一副对牛弹琴的无奈表情:“女性的难处你不懂。”

“我虽然对待感情可能容易让人误会成渣男,但我不是男权主义者。”沈知韫很好奇她对自己的误会到底有多深,“我非常认可女性在家庭中的付出,以及她们对社会的贡献。并鄙视那种将女性成功性转后拍成男性故事的电影。”

“你说得很好。”许颂章承认自己或许应该放下一些偏见,可自己说的那些话没有想到被他拉高了一个层次,“我只是单纯觉得和你的感情沾上边不太光荣。”

“行,白瞎我说这么多。”沈知韫快被气死了,“我收回之前说你带感的话,并对我误把征服欲当喜欢的行为自罚自省三天。”

“行,那你去把造谣扼杀在摇篮里。”许颂章转身走进大楼,“收回那句话,顺道先把钱也给收回。”

专业教室里李丰和苏嘉杭都在,苏嘉航认认真真在做他的模型,李丰像个街溜子嘴里叼着淀粉肠吃剩下后的竹签。

沈知韫扯开自己工位的椅子,想着要怎么和李丰解释。他和许颂章两个人之间怎么口无遮拦都不要紧,但这种事万一传起来百口莫辩就算了,变了味扭曲了事实就不好了。

李丰看见他欲言又止,立马抬手比了一个“OK”的手势:“放心吧,你和许颂章的事情我不会告诉费教授的。”

听见许颂章这个名字,苏嘉杭手里的动作也停了,竖起耳朵。

沈知韫疑惑,这和费教授有什么关系。

李丰:“刚刚在建院楼下,你和许颂章因为竞赛矛盾扯头花打架的事情,我不会告诉费教授的。”

沈知韫差点被气笑,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不光认同女性被造谣很简单这个事实,甚至还要亲身体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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