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丞相已经连续数日,托病未曾上朝。皇帝惦念老臣的身子骨,便临时兴起,在退朝之后,前去殷府拜访。
殷羡之替皇帝引路。
皇帝问起殷丞相的病情时,殷羡之敛眉道:“父亲这病是沉疴旧疾,来势汹汹。大夫也只说,需要多用些滋补的物件将养着。厨房中日日都炖着参汤,按时给父亲送去。”
皇帝踏进殷丞相的屋子,果真嗅到了草药和参汤混合的味道。殷丞相躺在床榻,尽显颓丧之态,再没有在朝堂上指点风云的凌厉姿态。皇帝并未久待,只是关怀了殷丞相几l句,便走出了屋子。
殷羡之陪伴在皇帝身侧,缓缓地走过游廊。皇帝将心中的疑惑问出了口,依照刚才所见,殷丞相已经站不起身了,行走坐卧都需要旁人伺候,更别替耗费精神处置朝事了。可是近来,经过殷丞相朱批过的奏折,都办的极好。
殷羡之面露犹豫,许久才答道,那些奏折,是他代殷丞相所批。
“不过班门弄斧罢了。”
看着殷羡之翩翩佳公子的模样,皇帝心中微动。他深觉殷羡之是在自谦,那几l桩事办的都干脆利落,比起殷丞相,有过之而无不及。
更何况,殷羡之进退有度,行事沉稳。皇帝越凝神细思,越觉得殷羡之可堪大用。
……
在皇宫中,元滢滢几l次都未看见高羿的身影。依照高羿的性情,应该不会如此沉闷安静,元滢滢心中纳闷,便去寻了惯常跟在高羿身旁的侍卫。
侍卫见到元滢滢,脸色顿时涨红,支支吾吾道:“你说高侍卫长,他病了。”
话刚说出口,侍卫才想起,高羿命人传话时,千叮咛万嘱咐地说,莫要让元滢滢知晓此事。侍卫顿时脸色发白,神态慌张:“不不,高侍卫长身子康健,并没有病。”
元滢滢见他说话颠三倒四,心中的疑惑更深,她离了宫后,便直接登门拜访。
站在两头姿态威武的雄狮子前面,元滢滢犹豫不前,这还是她头一次来到高羿的家中。
门房看到元滢滢,便询问她来找何人。
元滢滢柔唇轻启:“我来找阿羿。”
门房了然:“女郎是要找我家小公子罢。”
见元滢滢怯怯颔首,门房便让她稍做等候,他进去禀告。
元滢滢看着两只瞪着眼睛的雄狮子,突然觉出几l分羞涩来。高羿既没有邀请她来,她却来了,是不是有些失礼。元滢滢后知后觉地觉得不妥,便起身要走。
门房去而复返,见元滢滢转身离开,忙小跑着追了上去。
“元姑娘,小公子在里面等着你呢。”
被他这般一唤,元滢滢只得跟在门房的身后,进了高府。
高羿依偎在软枕上,浓眉拢成一团,心中百般纠结。他既不想要元滢滢看到他如今的境况,可让他开口,驱赶元滢滢离开,高羿又觉得别扭。
门房一声轻咳,提醒高羿回过神来。
高羿连忙正襟危坐,伸手抚平了被褥的褶皱。()
元滢滢柔声道:阿羿,你可还好。这害的是何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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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羿避而不答,言语中闪烁其词道,不过是小病罢了,是大夫故弄玄虚。
他刻意躲避元滢滢的眼神,只因生病的真实原因,怎么都说不出口。高羿要如何说呢,他是因为中了迷情药,为了解除药效泡了整整一夜的冰块。内热外寒,才弄得身子不好的。
若是让高羿如实以告,他宁愿病的更重些,病的说不出话来,也不要说出这般丢脸的事情。
元滢滢并不追问,只是拿起帕子轻轻擦着高羿的额头。
她身子带着的淡雅香气,铺天盖地般涌进高羿的怀里。
“都出汗了,你盖了太多的被褥。”
说着,元滢滢便让仆人给高羿去掉两床被褥。
高羿心中本已被扑灭的火苗,此刻却被这香气勾起火星,不过片刻,便熊熊燃烧起来。高羿看着元滢滢修长白皙的脖颈,柔软滑腻的肌肤,眼眸发烫。他失态地垂下脑袋,试图对元滢滢冷声冷语。
“离我远一点。”
元滢滢流露出受伤的神色,任凭是谁,被人这般嫌弃都免不得难过失落。
元滢滢起身便走,高羿微舒一口气,喉咙发干,像是被火燃过后的荒芜之地。他伸出手,去够摆放在桌面的茶碗。
一只绵软的柔荑,端起那只高羿迟迟触碰不到的茶碗,放到他的掌心。
娇嫩如笋尖的指,蜻蜓点水般滑过高羿的肌肤,惹来青筋鼓起,身子战栗。
高羿艰难地克制着自己,他抬眸望向元滢滢,眸色复杂。
元滢滢声音轻柔:“我这就走,不会让你心烦……”
可元滢滢刚转过身去,便有一股大力,挽起她不盈一握的纤腰,惹动裙裾荡漾,将柳絮一般轻盈的美人,带进怀里。
高羿灼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