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 便是他的姐姐 。 若是没有随席玉 , 桓琼的姐姐恐怕早就已经死于非命 。
因此 , 桓瑞此次上门 , 一是为了操办随席玉的丧事 , 二是为了给元滢滢母子两人送点体己银钱 , 以让他们能够平安度过余生 。
桓琨并不吝啬 , 所给的银钱足够元滢滢和随清逸一生的花用 。 只是 , 元滢滢面容苍白 , 并不去接那些银钱 。
桓琨便索性将银钱 , 放置在桌案上 , 便起身离开 。 他原本的打算 , 是要亲自操办随席玉的丧事 , 只是随氏族考并不同意 , 只道这是随家的事情 , 哪里能让外人插手
桓琼不懂民间的规矩 , 闻言不再相争 , 便将办理丧事的银钱给了随家族考 , 便要离开 。
离开随家时 , 桓琼转身望去 , 只见元滢滢呆愣地站在原地 , 她脸颊涂抹的胭脂还未擦去 , 身上所穿是峤新的石榴裙 。 分明是格外喜庆的打扮 , 却让人看不出来半分欢喜 , 只能感受到浓烈的忧伤 。
桓瑞年纪尚轻 , 他能理解元滢滢没了夫媚 , 定然会愁眉不展 。 只是 , 桓琼心想 , 元滢滢现在最紧要的事情 , 应该是处置随席玉的事情 , 而不是在这里黯然神伤 。
对于随席玉 , 桓琼未曾见过 。 只是他带着府卫去救姐姐桓冉时 , 看见桓冉半路在地面 , 捧着一个男子的手 , 要他快些醒来 。 桓琨才知 , 地面躺着的合紧眼眸之人 ,
便是随席玉 。
对于随席玉的死 , 桓家确实有错 。 桓琼听说过传闻 , 与事实真相有些出入 。 随席玉领了官职之后 , 便一心往家中奔去 。 路上偶遇马车毁坏的桓冉 , 随席玉并未主动
邀请 , 只是应允会通知桓家人前来相救 。 但桓冉知道 , 自己乘坐的马车 , 突然翻倒 ,
原本应该在身旁保护安危的侍卫们 , 又尽数不在 , 定然是被素日不和的李家女算计 。
李家女惦记桓冉的未婚夫媚 , 设下此等计策 , 定然还有后招 。 桓冉隐约能够猜测到 , 李家女会派一些身份低贱 、 丑陋不堪之人来毁掉她的清白 。 因此 , 桓冉绝不能留在原地坐以待毙 。
桓冉拉着随席玉的衣角 , 低垂着平日里高高扬起的脖颈 , 哀求着要随席玉带着她一起走 。
桓冉许下众多好处 , 不知是哪一个打动了随席玉 , 他终于肯松口 , 带着桓冉一并离开 。 不出桓冉所料 , 李家女果真还有后招 , 那些准备好的人没有找到桓冉的身影 , 便朝着马车追去 。
而随席玉的身死 , 便是因为他推了桓冉一把 。 不然那一剑插进的 , 便是桓冉的胸口 。
刀刃没入随席玉的身体 , 虽然没有落在心脏 , 但因着涂了毒 , 很快便蔓延开来 。
随席玉临死之前 , 低声喃喃着 「 应应 「 两字 , 桓冉不解其意 。 桓琼如今想来 ,
来那两字不是应应 , 而是滢滢 , 是随席玉结发妻子的名讳 。
这等闺阎女子争执而造成的麻烦 , 若是传了出去 , 名声尽毁的除了罪魁祸首李家女 , 连桓冉都要被众人议论 。 因此 , 真相不能被说出 , 便成了随席玉怜香惜玉 , 主动邀人 。 又因书生手无缚鸡之力 , 打不过贼人 , 才枉死途中 。
桓冉为此心怀愧疚 , 便叮嘱弟弟桓琨 , 定然要办好两件事情 。 桓琨以为 , 这两件事情他都已经办好了 。 有随家族老在 , 随席玉的丧事定然会办的稳妥 。 有了桓琼给的一笔银钱 , 元滢滢母子两人吃穿不愁 , 不会再为生计担忧 。
桓琼本欲当日便要离开 , 但好友来信一封 , 要他去临城办件事情 , 桓琼便暂时歇了离开的心思 。
成叠的纸钱被丢进火盆中 , 很快便被烧的焦黑 。 明黄发红的火光映照在元滢滢的脸颊 , 她身穿素色长裙 , 丁点首饰都未曾佩戴 。
前来拜访的人 , 看着随席玉的棺木皆是摇头叹息 , 再望见元滢滢纤细单薄的身
影 , 和随清逸紧绳的小脸 , 心中越发觉得可惜 。
「 本以为是苦尽甘来 , 谁知到头来是一场空 。“
有多少人读书数载 , 为的便是中举人 。 随席玉得中举人 , 家中有娇妻爱子 , 以后的日子本应该是衣食无忧 , 令人羡慕 , 不曾愚顷刻间便遭了难 。
“ 席玉也是太过好心 , 那官家小姐的生死 , 与他何干 , 若是席玉不救她 , 如今还好生生地站在这里 。“
“ 你可莫要胡说 , 听闻那官家小姐身份高贵 , 可不是你我能够妄加的 。“
人群渐渐散去 , 元滢滢路在火盆前面 , 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