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的符文亮起,他俩凝神静气,好像是在听谁说话,神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
见符文“嗖”一下消失,元恕忙问:“怎么了?”
独孤轻鸿垮下脸,一副要死的表情,道:“南宿星君说斗魁邀我去坎宫有要事相商,你呢?”
“一样,我这边是野鸽儿。”霹雳则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说是要事,到头来不过是劝你站队,再让我转入斗部,从此大皇天再无雷部,就他斗部一家独大,玄皇是闭关,又不是死了。”
独孤轻鸿闪电般给了他一肘子,提醒道:“慎言。”
霹雳道:“我又没说错,那些谣言本来就是斗部放出来的。”
元恕一听就明白这事关大皇天的权势争斗,赶紧摆摆手,催促道:“你们快走快走,别耽误了你们的大事。”
两人不情不愿地转身,霹雳又扭回来,一把拽掉独孤腰间鼓鼓囊囊的荷包塞给元恕,不放心地叮嘱道:“你自己玩儿去,如果待会儿阎君真来找你,你记得用御丞给你的锦囊,还有看见逆流而上的河灯,千万别去碰。”
元恕惊奇道:“河灯怎么会逆流而上?”
独孤轻鸿道:“人放的河灯不会,但鬼放的可就不一定,毕竟是阎君诞辰,幽冥界众鬼也能沾沾光,要么回人间一趟探亲,要么放点河灯聊表心意。”
说完,两位神仙一前一后拉着苦瓜脸,御风而起化作两道流星,转瞬便消失在了遥遥天际。
元恕一个人在镇上逛了逛,没发现其他好玩的,很快日暮西沉天色渐暗,她胡乱行走间出了镇子,又在郊外遇到一条平缓蜿蜒的长河,大抵是夜色太浓,让这条河看起来漆黑如墨,几乎与夜幕融为一体。
岸边靠着几艘渔船,打鱼回来的渔人喜笑颜开地清点着今日的收获。
元恕没划过船,见到正儿八经的船就走不动道,便用武财神的金元宝,直接财大气粗地买了一条小舟。
她躺在船里,也不划桨,全靠浪,一路顺流而下,流着流着,忽然想起青皮小鬼唱的那支情歌,她闲来无事,就删删改改一番,扯着嗓子唱起来,正好给走夜路的自己壮壮胆。
“看啊,莫格德盛放!
这里没有牧场,
这里没有牛羊,
只有一个绝顶聪明的姑娘!
盼星星,盼月亮,
我的小情郎,
究竟在何方?”
一曲唱罢,河边树枝上立着的猫头鹰,口吐白沫,歪头一倒栽进地里,不知死活,元恕却自我感觉甚好,下次村里举办歌会,她拿头筹简直轻而易举。
忽然间,远方映出大片瑰丽的火光,暖融融地照亮了半边漆黑的夜幕,元恕以为何处着火了,爬起来定睛一看——
那根本不是着火,而是无数眀煌煌的河灯,逆着水流一路往上,来到她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