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领地的弗兰德斯。只要罗斯国王愿意,我的伯国可以顷刻间覆灭。”
丕平的最后一语非常严肃,他似乎要把自己仅剩的牙齿咬崩。他说此言的确带着个人怒气,因为自家的部分财产就在安特卫普,可惜旧城已经被罗斯人拆了个干净,他的损失很大。
这个家伙说话有怒气,说明他害怕,所谓害怕的就是失去现有财富。两只狐狸互相看看做出如此判断,再对一下眼神,轮得红狐发言:“如果大王有意,你的伯国就会毁灭。你自称只是伯爵的管家,看来那位伯爵的确有恩于你,你很愿意为之办事。”
“是的。这也是我的国,我就怕弗兰德斯总崩溃。听着,来茵河南岸区域才是最好的羊毛产地,你们想要在不通过打劫就在法兰克和平稳定发大财,必须与我们合作。”
“你?在教我们做事?”
“只是单纯的商业。年轻人,你一定不会和财富过不去。”说罢,丕平意味深长地笑了。
见得他笑,两只狐狸已经明白一切,互相看看后整个房间传出欢愉的笑声。
双方不必再细谈更多,对于红狐,他甚至觉得罗斯商铺建错了地方。不过在鹿特斯塔德建设据点是国王的命令,其地更是国王亲自勘探过,连其名称也是国王命名。
但国王没有禁止建设“二号商铺”。
密谈有了极具建设性的结果:
安特卫普城复建,罗斯在该城拥有实为军事据点的“第二商铺”,总览对弗兰德斯伯国以羊毛垄断贸易为主的商业活动,并安置少量武装人员,必要时以佣兵的方式协助伯爵博杜安。
伯国断绝与其他势力的羊毛贸易,其他物资贸易除外。
罗斯人必须作为话事人,避免丹麦诺曼人袭击伯国定居点。
伯国单方面决意调整“北方联盟”关税原则,取消罗斯官方商船的一切税赋。
这就像一条狗仰面躺着向主人敞开肚皮以示服从!红狐已经迫不及待在商铺安定后,组织船只直接去安特卫普港把货拉走。
现在红狐手里攥着沉甸甸的“罗斯商铺”启动自己,国王赐予的和自家的,他是带着巨款而来,可在第一时间在西欧世界大肆采购,“商业机器”因这笔巨额外来资本可以迅速开始运作。
遂当丕平获悉这位年轻的红狐手握超过一百磅白银现金后激动得神魂颠倒,巴不得赶紧将这位土豪小朋友请到根特,安排他与伯爵共进晚餐,罢了就把今年的羊毛交割直接做完。
黑狐不可能在鹿特斯塔德和乌得勒支长久待下去,他在这里监督商铺的建设不仅是出于兄弟情,还在于鹿特斯塔德是罗斯王国西欧商业布局的核心节点。黑狐无论在内陆如何惹是生非,榨取的利益一定要在鹿特斯塔德运出去,倘若这里的港口做不好就是灾难性的麻烦。
而今,因为与弗兰德斯伯国的新约定使得鹿特斯塔德的意义更大了。
两兄弟不得不聚在一起再好好聊聊。
“看来丹麦人在不列颠也没发什么财,他们居然在销售锅碗瓢盆。”
“我没见到拉格纳,现在他们的主力军还在岛上,恐怕好东西一直藏着掖着。”
“他们能有什么好东西?最好的莫过于抢到金币银币。”
“啊,说到这个我也手痒痒。如果我有足够的人手,我也要试着干一票。”
“算了吧!和南边的家伙做羊毛生意就很赚钱。前提是你得成功把羊毛运到科隆,当地人还要和平地接收。”
“这不是问题。他们或许担心我们偷袭,一定要让他们安心。我想,只要从乌得勒支拉几个教士上船,让其和科隆人担保我方只是生意人,一切都好说。”
两兄弟你一言我一语,已然探讨明白了商业路线。
在过去的时代,大弗兰德斯特殊的地理环境使得它的确更适合发展畜牧业和制盐业。即便是西北欧冬季也比较冷,羊毛纺织品在御寒方面优于麻制品,只要有条件,本地人就会弄到一些羊毛制品御寒。拉格纳最初的绰号正来自于“决斗胜利后染血的羊毛裤”,虽然他很讨厌这个绰号。
大弗兰德斯地区当然不是唯一产羊毛之地,却能提供本地区最高质量的羊毛,产量非常可观,足以养活科隆的纺织业并支撑起达到一万人规模的城市居民。
所以令乌得勒支教区、大北方教区的一票教士所诟病的“科隆教区奢靡之风”,科隆的确有奢靡的资本。
如今西欧只有原始的纺织机,轧羊毛产生的棉线是比亚麻线粗很多,纯手工纺织的效率自然高过后者,而御寒能力依旧是羊毛占优。甚至它都不需要纺织,不断碾压和熨烫以制成毛毡,即可直接进行裁缝作业,即可量产特色兜帽、手套、毛毡鞋。
这些轻工业产品可比单纯的农业挣钱很多,靠着来料加工业,科隆市民能创造更多财富,作为统治者的教会也能收取更多的财富。十一税对于农民是很严重的剥削,因为农民的物资产出低,交完税赋和生产成本后,所留的富余资产也低。做纺织的人情况要好很多,前提是他们真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