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衣衫,针脚简陋,姑娘莫要嫌弃。”
朝轻岫欠一欠身:“有劳。”又叮嘱道,“你还未全好,不要过于劳神,再休息两日也不妨。”
李遥面上带一点笑:“我在床上躺了太久,闷得慌,倒想做点什么。”
穿越后,朝轻岫家中的饭食一向简单,晚间,桌案上只有一道煮青菜,一碗肉沫蒸鸡蛋,一盘蒸饼,以及三碗粥饭而已——对于普通人而言,她的伙食条件已经不算太差了,毕竟每天多少都能看到点肉星……
用饭之前,李逸拿了张名刺过来,道:“下午的时候,徐家有人投了帖子,说是徐小郎明日要来拜访姑娘。”
为了避免被人打搅,朝轻岫修炼内功的时候,多会用午睡做借口,一个人待在卧房当中。
徐家人白天虽然来过一次,却没能见到此宅主人的面。
朝轻岫接过名帖看了一眼,微微扬眉,她虽然帮对方找过妹妹,但直到今天,才直到徐小郎大名叫做徐中直。
第二天,朝轻岫用过早饭没多久,徐中直就像昨天说的那样,亲自登门拜访。
徐中直进门的时候,依旧带了些礼物,然而与上次不同,他眉目间一直笼着一层无法驱除的愁绪。
朝轻岫察觉到,徐中直身上带着一丝药香。
徐中直苦笑:“本来不该唐突打搅,只是我上次登门时,曾看见您在读一本医书,不知能否请您到寒舍那边,瞧一位病人?”
他其实并不清楚朝轻岫的医书到底怎么样,却听家中人说,半个月前病得气息奄奄的李遥已经痊愈,在这座宅邸内做事,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选择上门求助。
朝轻岫想起之前的事情,猜测:“是令姐的头痛还未好么?”
徐中直:“更严重了,以往姐姐即使头痛发作,只要安静养上三五天,总会好一些,这一次却……”
他没能说完,朝轻岫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朝轻岫想了想,实言相告道:“我只是看过几页医书,算不上通晓医道,而那位李家姊姊得的并非疑难杂症,加上她平日身体强健,略加调养便好了大半。”看面前之人面露失望之色,又笑道,“但你若是不嫌弃,我可以过去瞧瞧。”
徐中直过来的时候坐的骡车很宽敞,朝轻岫步履轻松地登车而入,同时嘱咐李遥照看门户。
“要是我晚上没回来,就自行用饭,不用等待。”
李遥:“姑娘一切小心。”
朝轻岫出门时双手空空,跟往常那些提着药箱上门诊病的大夫全然不同,倒真的很像只是过去瞧瞧。
车辆缓缓行驶,车轮压过石板,传来辚辚的声响。
朝轻岫闭目养神片刻,忽然开口,向徐中直道:“你姐姐是什么样的症候,以前请的大夫又是怎么说的?”
徐中直:“是头疼,严重时甚至起不来身。”然后补充,“阿姊十岁之后便是如此,每当季节交替之时或是劳累过度之际,就容易发作,春日尤其严重,一般也不碍事,就算难以支撑时,歇上三五日就能缓解,只是今年过年之后,一直没能大好过,连书院也去的少了。”又道,“以前曾请济世堂的古老大夫看过,开了些疏散的方子,其它郎中说的也跟古老大夫差不多。”
朝轻岫听到那个“曾”字,询问:“那位古老大夫去了何处,如今不在郜方府么?”
徐中直闻言,解释:“古老大夫年事已高,年前就与丈夫一道,回老家寿州颐养天年。”
朝轻岫:“那令姐近来睡眠跟饮食的情况如何?”
徐中直叹气:“阿姊头总是痛,所以睡得不好,食欲也不旺盛。”他神情有些黯然,“按照阿姊的成绩,要不是被病势所累,早就能去陪都的重明书院就读。”
在现代,因为成绩以外的缘故没能进入重点院校都是件特别遗憾的事,何况重视科举的古代,朝轻岫微微点头,表示自己能理解徐中直的感受。
要是换了没装备《岐黄书》的朝轻岫,听到徐中直有关姐姐病情的描述后,只能建议他去请大夫,而装备的《岐黄书》的朝轻岫,此刻心中已然隐隐浮现了三四种可能,比如病患可能是头部经脉受损,或者是肝气郁结,她还得诊过脉后,才好下判断。
说话间,骡车已经在徐宅门口停下。
徐家的院子一共三进,位于新月街,属于郜方府中心地段的边缘区,离官学很近,十分方便姐弟三人出门读书。
宅院的门边有一个老苍头正在看家,他瞧见朝轻岫时,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因为徐家大姊生病的缘故,老苍头跟城内的许多大夫都混了个脸熟,却从没见过面前的年轻人,对方看起来倒是颇为文雅,还有些闲云野鹤的萧疏风度,一时间也不确定是家中小主人运气爆棚,真遇见了身怀异术的高人,还是江湖骗子已经出现了低龄化的特征。
一位三十许岁的女人唤了徐中直一声,然后道:“您要去看大小姐吗?”
徐中直点了下头,又问:“王妈,阿姊的药熬好了没?”
王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