耸肩,再度用拉丁语强调:“我听说,凯撒宽恕了很多战俘,只诛杀了一部分人。我不会把事情做得太绝,而且,我也希望您亲自出面……给那些死者做告解。他们已经战死了,尘归尘土归土吧。”
“您?果然就是真正的安茹伯爵,我能为您做什么?”修道院长一时语噎,又犹豫一番才卑微地问道。
雷格拉夫继续低语:“还是首先给死者做告解吧。其次,我只是
告诉你,我已经顺利接收了安茹。以后教会的活动全部恢复正常,安茹必须立刻恢复正常。我向您保证,在我治下是安茹将立刻恢复和平。”
“所以,您可以保证不再杀戮?至少不再在安茹城杀戮了?”
“我可以保证。”雷格拉夫扶着胸口真诚承诺。一切都来得太突然,战斗短时间内结束,很快修道院就被包围了。雷克蒙德若非看到了书信,根本不相信流亡的麦西亚王继任了安茹爵位。
雷克蒙德几年来一直待在安茹,他甚至终年不出城,靠着五花八门的渠道所获悉的消息,获悉了年轻的麦西亚王与其
流亡的军队的存在。所有情报特别指出,所谓麦西亚军就是一群诺曼人。所有说法都带着强烈的鄙夷,唯独近几个月的来自图尔地区总教会的信件,大主教对麦西亚王本人的描述还不错。
雷克蒙德不知未来如何,出于安全考虑他完全接受这一现实,至于在修道院里避难的民众……
“我,可以完全信任您么?”
雷格拉夫有些诧异:“您何必这么问。您如此问我,就是再说,您其实并不完全信任我。”
修道院长颤动的眼神也显示了自己的不信。
雷格拉夫耸耸肩,又在胸口划一记十字:“我承诺,我的军队任何时候不会骚扰教士的工作,不会阻止你们收取十一税。”
说到这里,修道院长突然眼前一亮,那脸上的喜悦几乎遮掩不住。
雷格拉夫又道:“如果修道院里有着大量平民避难,凡是逃进的士兵,我许可他们立刻离开。”
突然,修道院长问道:“如果还有士兵的家属呢?”
“居然还有他们的家属?”这是雷格拉夫始料不及的。
“当然。都是些可怜女人……你的军队,杀了他们的丈夫。”
“哦。他们的丈夫劫掠我安茹的财产,强盗都被我消灭了。作为新伯爵,过去的事我既往不咎。这些有罪的女人据说都该安置到女子修道院里,未来谁知道呢?我现在只想让这些眷属离开安茹。”
“的确有不少这样的女人和孩子。”修道院长焦虑地问道:“您不会……诛杀这些可怜人吧?真是只让他们平静离开?还是……那样的平静呢?”
“我会立刻放逐他们。现在就让他们离开!就带着一些口粮永远离开安茹,但愿图尔伯爵可以收留他们。”
雷格拉夫态度坚决,见得这样,修道院长也不再坚持。
第一次接触带来的感觉非常重要,所有教士对麦西亚军的第一印象,就是他们突然发动了野蛮进攻,还杀得守军人头滚滚。所以第一印象并不佳。
安茹的教士们被深深震慑,下级教士不敢于这些家伙多谈,修道院长虽然大胆,也生怕激怒了这群金发的新贵。“好吧。”他说,“我会把那些女眷放出来。天主在看着,希望你能落实自己的承诺。”
“我会的。安茹的事应该
到此为止。”
起初,避难的人们恐惧于自己会被据说是诺曼人的大军杀死,他们哭哭啼啼跪在十字架前,或是双手捂住胸口,或是不断划着十字,期待着大天使降临拯救自己。
非常奇怪的是,在修道院内维持秩序的教士一言不发。修道院长在户外也待了有一阵子,更奇怪的事户外突然安静下来,就仿佛野蛮的军队已经消失。
修道院内一片宁静,已经有所打探消息的下级教士,注意到院长仍在和“金发的军队首领做交涉”,也许……情况并不坏。
于是,留驻的下级教士也不会告知所有跪地祈祷的人,诸如“你们遭遇的苦难都是因为你们有罪”、“就是因为不虔诚才导致现在的结果”云云。
不久,带着重大交涉成果的教士神采飞扬的走进修道院,所有留驻的下级教士聚集在一起,当即宣布起骇人听闻,却有振奋人心的矛盾命令。
教士是爱“羔羊”们的,至少总会表演得如此。
教士将所有避难者分成两部分,或者说此地的避难者本身就属于两拨人。
驻军与家属均来自图尔,所以当驻军奉命疯狂盘剥时,安茹当地民众苦不堪言,却是驻军及家属发财的机会。
另一部分的避难者均是各种必要的技术人员,铁匠、烧炭工、烧陶匠、裁缝等等,他们曾经侍奉旧安茹伯爵,如今换了给图尔
驻军打工。就收入而言,给图尔驻军工作能得到
的收益太少,他们却又无能为力改变经济上的窘迫。
“所有来自图尔的人们呐!那些士兵要求你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