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夏见过小姐。”她一眼认出,率先开口。
“你是何人,为何如此举止?”何君怜未曾见过她,怕是泄露行踪掉入他人圈套。
“小姐,我本是吴大娘子贴身侍从,娘子生产那日被秘密安排出府,徽音娘子待奴婢有恩,我便自请留在府内,紧盯何家动向。方才我见姑娘眉眼神似娘子,又见左手生一颗红痣,便得知是小姐。”迎夏娓娓道来,满眼泪花。
何君怜听闻便放下疑惑,试图扶起她,说道:“多年来,苦了你了。”
“奴婢不苦,再见小姐,迎夏高兴。”她擦拭着泪水,满眼高兴。
“母亲为人善良,却被人残害,迎夏,你可愿替我紧盯何家动向?”君怜紧握着她的手,温柔示意。
“迎夏愿意,仅凭小姐吩咐。”她快些交代了近期何府的动向,便迅速回到殿外等候。
很好,复仇之路又多一人。
万福寺往来人员众多,均是各家大娘子携着婢女前往,大多是求家族顺遂子嗣繁绵。
迎夏快步回到殿内,生怕晚些别人发现踪迹,遭到嬷嬷呵斥。
陈星娴上香祈福后,转身出了殿内,谁料身旁一女子竟撞到了她身上,险些摔倒。
女子试图搀扶,并用手帕擦拭她的衣装。
陈星娴自认倒霉,便原谅女子鲁莽之举,示意离开。
女子行色匆匆,随手将手帕扔至她手中。
陈星娴眼露不解之意,将手帕紧紧攥在手里,朝无人方向微微打开。
手帕上竟写了小小几字:“西二禅房见。”
这是何意?陈星娴疑惑难耐,不知是何人竟提前安排好一切,连自己今日前往也有可能是计谋中的,简直令人后怕。
此时禅房内。
“姑娘,她会来吗?”
“会的,她一定会来。”
迎橘按何君怜吩咐,提早在殿外等候,只待遇到何家娘子便示意引到此处。
二人步伐较快,陈星娴随着侍女如约而至。
禅房内未曾布置,只有些许杯盏。
女子推开房门,试探的向屋内看望。
“姨娘可曾知晓我,父亲多年来身子可好?”何君廉率先开口。
女子大惊失色,双手颤抖的难以抑制,手指紧握掌心似乎掐出血来。
“看姨娘如此神情,想必知晓我了,离府多年来我也该回去看看了。”君廉眼角露出尖锐之意,轻蔑的说道。
“你是君廉?你怎会出现在这,如此诱我前来你意欲何为?我不曾害你母亲,你不该来找我。”她似乎平静下来,不假思索的连忙问着。
“姨娘说笑了,你我二人未有过节,不必紧张。此番相见是想和姨娘做笔交易。”
“交易?和我做交易?”她满脸不可思议,离家多年的嫡子竟会出现在这,跟她谈交易!
“哈哈哈。我想回到何府。不对,现在应该称为尚书府。”君廉言语放缓,一字一字的思考说。
“听闻姨娘多年来也备受陈月姚压迫,此番你我二人何不联手?”他稍加试探,眉毛轻挑起来。
“想必你是搞错了,陈月姚是我嫡生姐姐,我为何会与你联手陷害她,真是可笑。”陈星娴不曾上当,虽多年不参与府内争斗,但从小在如此环境下长大,她便知晓其中困境,一旦沾惹便是难以摆脱。
男子传来一阵笑声,似拿出底牌说道。
“若是我能帮助姨娘夺回延亭弟弟,成为府内大娘子呢?”
陈星娴眼圈微转,似有动容。
“父亲贪图官场名利,自是对陈月姚惟命是从,姨娘虽为国公府庶女,但小娘不得宠,从小便备受大娘子打压。延亭弟弟若生养在嫡母房中,虽有名师教导,但未来都是嫡母功劳,谁能记住亲生母亲呢?何况陈月姚自是会生育自身孩儿,到时候延亭弟弟的遭遇自是不容多想了。”君廉乘胜追击,句句刺破人心。
陈星娴内心防线已破,眼中饱含泪水,对于一个母亲来讲,孩子便是自身所有,有机会拼尽全力也会一试。
“老夫人近来身体欠佳,我可劝说一二,能否成功便不知道了。”
“那就等候姨母消息了。”
话落地,陈星娴快步离开禅房,今天的信息量严重超标,急需好好休养。
“姑娘,她会信吗?”迎橘随君怜走出隔断内。
君怜目视她的背影,不敢做回答。
但今日所举,想必她已经有了答案。
马车一路平缓,陈星娴却似受到颠簸。
瑞寿堂外。
“娘子先回吧,老夫人今日身体欠佳,早早睡下了。”春喜未曾多言,冷漠的传着话。
陈星娴自是不可硬闯,在翠荷搀扶下离开了,此刻屋内传来的阵阵笑语声简直是讽刺。
陈月姚竟做到了如此。
“夫君,延亭如此笑声想必身体已然好了,只是母亲还需调养多日。”她拾起手帕轻抚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