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诚,你什麽想法?」
「我?」甄杰诚一愣。
擦!这麽主动的吗?
明明我都打算好了暂时先礼貌一下来着!
这可咋整?
望着老某子那诚恳老实的表情,甄杰诚莫名有点惭愧,乃至不忍。
于是决定发扬一下道德水准,笑着摆摆手,
「师兄,这是你的电影。」
「你是导演,应该你做主才对。」
「我只是来参加奥运创意小组会议的,或者说是探班的也行,不应该指手画脚,不礼貌。」
「嗯,那行!你有想法的话随时和我交流好了。」老某子点点头。
「过。」声音明显中气不足。
尤其搭配后一句话,
「巩莉的状态很好,接下来的戏份先可着她来!」
「通知一下,继续抓特写。抓的准一点儿。」
「嗯,好的。」刘国楠点点头。
然后立刻去忙碌接下来的拍摄事宜。
侧颜,低头。
待到再次迎向镜头特写,巩莉的眼眶已然波光荡漾。
还是拿佛家的话来形容:如泪!
但未见泪!
华夏对于艺术的追求有着诸多见解。其中最深奥的,莫过于「中庸」二字。
「中」是一种境界。
放到中医上,「中」是健康的标准,每一名中医关于脉象「中」的定义均不一,于是药方不一,取量也不一。
放到表演艺术上,单一的情绪表达过于「直白」,失了「深度」。
于是似笑非笑,于是欲哭无泪,于是半笑半泪。
如何取舍,如何把握,每位实力派演员都有着对「中」的独特理解。所谓进步,不过是让自己的「中」更接近标准的「中」。
然而这份标准并非具象化,且还是随时变化的。
只能接近,永不可及!
望着监视器,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镜头,但甄杰诚却不由的想起梁佳辉,想起游老爷子。
巩莉欲言又止,
站起身,从「如泪」到笑。
先是礼仪式微笑,皇家的标准。
然后又通过细微的调整,变成勉强的笑。
前者是下意识的,长久以来身为王后的习惯。
后者是有意识的,作为母亲,面对自己的儿子。
层次分明!
下一秒,笑意敛去。
眼眶中的「如泪」不再,深邃似大湖,平静而坚定。
「元杰,重阳之后,我全都告诉你!」
甄杰诚已经不是抿着嘴了,而是微微咬着唇。
双手搭在大腿上,又背过去,再双手交叉十指相握。
用力的按捺着躁动不安。
看的出,捷仑应该在背后下过苦工。
说不定还找过专业的演戏老师恶补过。
所以呈现出的「思考」是极其标准的入门级表演套路:皱眉,眯眼,微抬头。
表演系学生们戏称该表情语言为「谁在放屁」,因为感官上像是在嗅闻。
放到捷仑身上好吧,很合理!夫人浪太大,雪太白,艿太香,换谁也想嗅两口!
「杰诚,你怎麽看?」老某子再次问道。
尼玛,又挑战我的软肋?
哪个导演经得起这样的考验?
第一次,甄杰诚「被动」的抵抗着别人的「主动」,「主动」的压抑着自己的「被动」。
「那个.师兄,我坐着看。」
「您是了解我的,我向来都是.」
「杰诚,你用不着顾忌太多。」老某子摆摆手,打断了甄杰诚的话,「想说就说,畅所欲言嘛!就当是为了接下来的小组会议预演了。到时候我的身份是总导演,和现在又有什麽区别呢?」
老某子分外热情。
这与江文所描述的形象完全不一!
江文是这麽说的:
「踏马的章一某,辩不过我就玩阴的。」
「先是对我施行冷暴力,然后仗着导演的身份掀桌子,强行打压我的满腔热情。」
可如今看来,压根儿不是那麽回事儿。
「杰诚,一某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你就别客气了。」夫人也发话了。
闻言,甄杰诚望向巩莉,指了指自己。
「我客气吗?」
「客气呀!」
「那怎麽才能不客气啊?」
「我教你呀!」
夫人款款上前,摇曳着身姿,荡漾的大白。
片场处处是大白,但强行挤出来的和不用挤就能溢出来的,完全是两个概念。
视野中,一步一颤。
眯着眼瞥了瞥老某子,嘴角挂着的笑容明显不怀好意。
走至老某子身畔,弯腰。
捷仑需要嗅才能闻到的雪香味儿,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