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瞧见痕迹,至于轻莺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湿,说是洗了鸳鸯浴骗谁呢。"就不告诉你,哼。"
无铭有点急:“你到底想对大人做什么?”
“无铭你好执着呀,这对你来说很重要吗?不论发生什么,都是我跟大人之间的事呀……”“当然重要。”无铭神情严肃,一字一句,"不止是你们之间的事。"
他到现在都还没弄明白裴相到底怎么想的,跟一个明知是细作的家伙愈发亲密,岂不是陷自己于险境?要是真能让对方反水也行,但是轻莺传递密信的动作就没断过,偏偏大人还对她那般宠爱,难道不会感到寒心吗?
有些时候无铭也十分矛盾,在他眼里轻莺虽然是个细作,但不是个亳无底线的恶人,甚至比一般人还要单纯,会犯傻犯蠢闹一些啼笑皆非的事出来,却不惹人讨厌。倘若她只是相府一个普通单纯的小婢女,他们或许很早就能成为好友,毕竟单纯的人总是惹人喜爱。如果裴相真的喜欢她,无铭也很乐意看到自家主子冰冻多年的心终于愿意接纳一个人。
可是那个人不该对他有所隐瞒,建立在欺骗之上的感情,如同河面浮冰,—碰就粉碎。
轻莺望着眉头皱成一团的无铭,有点疑惑:“你没事吧?”
“你对大人……到底是什么感受?”"感受?感受很好呀….…"
无铭换了个说辞:“你天天缠着他到底为什么?”“为了睡到大人。”
轻莺自从发现自己命不久矣,已经懒得掩饰真实目的。无铭一阵无语。
"你懂不懂什么叫矜持,这位小娘子?"轻莺理直气壮:“矜持能睡到裴相吗?”"不能,"无铭反驳说,“但是厚脸皮也不能呀!”"可是大人亲过我,"轻莺振振有词,“厚脸皮有时候很有用,无铭,你根本就不懂。”
"……"
呵,还成他不懂了?
……
砰咚咚——!
随着一声急促鼓响,元嘉帝低吼一声,率先策马而去,周围无数人伴随圣驾,旌旗飘扬风中,洋洋洒洒,浩浩荡荡。
卷起一阵烈烈风尘。
而后几位皇子公主骑着马冲入猎场,这次冬日田猎的最值得关注的一场比试正式开始。
如今朝中官员太子党与五皇子党分立两派,凡事皆要争上一争,更别提这种以训练武事为主的狩猎活动,倘若所获猎物太过磕修,虽无伤大雅,但丢面子是难免的。不过太子党显然更气定神闲些许,毕竟从前五皇子病得连朝都上不了,让他打猎岂不是笑话?
轻莺随之望过去,发现鼓声响起后,五皇子萧渐辰眉目凛凛,骑马奔腾而去,身姿之矫健丝毫不逊色于常年跟随圣上田猎的太子殿下。五皇子不是病秧子吗,怎么自从住在相府以后身体都好了?相府果真是福地。
过了一会儿,大多数官员都已深入猎场,元嘉帝定过规矩,田猎期间只能吃自己捕措到的猎物,倘若-无所获便只能饿肚子。文官武官们为了吃饱饭纷纷上场,热闹目盛大,冲淡了寒冬的萧瑟。北风呼呼的刮,林木乱了枝叶。
周围拥挤的人群渐渐稀疏,轻莺发觉裴少疏连上马的意图都没有,径直朝他们走了过来。
裴少疏一袭黑色劲装,窄袖束腰,衬得身材匀称高挑,外罩一件鹤氅,步伐生风氅衣微扬,英姿勃发。等对方来到身前,轻莺忧虑问:“大人,你不去打猎今夜吃什么?”“这么怕饿肚子?”裴少疏淡着眉眼,不紧不慢。
“吃饭很重要的,大人可不要学那些人节食,”轻莺自顾自说道,“奴婢觉得大人要是再胖一点点就好了,身上有肉抱起来多舒服呀。”裴少疏往她脑门敲了一下:“劝我多吃以满足你自己的私欲,算盘打得挺响。”
轻莺笑着摸摸后脑勺。
听见这番对话,无铭捂了捂耳朵。
“琼山南侧鸟兽繁多,陛下与诸位皇子公主皆在那处打猎,我们往北侧去,比较安静。”裴少疏说。“我们也能去吗?”轻莺瞅了瞅旁边的无铭。无铭立马道:“我得看着他们扎帐,就不去了嘿嘿。”裴少疏颔首:"嗯,轻莺随我去。"
可以跟去,轻莺眼睛瞬间亮晶晶,只带她自己吗?那岂不是单独相处,好机会!
等她大显身手,狠狠撩拨丞相大人。
兴奋地跟在裴少疏身后,轻莺四处乱瞄,此时原地几乎不剩多少人,只有各位官员的下属在兢兢业业扎帐生火,由于裴少疏“凶名在外”,没几个人敢明目张胆朝他们张望。二人来到马匹前,轻莺突然犯了难,她不会骑马诶……其他官员的随从都会策马紧跟其后,可她长这么大都没见过几次马,怎么骑呀……
不会要错失此次机会吧,好亏。
假装自己会骑马,然后意外被马匹甩下来的可能性有多大?摔下来会很惨吧,她这纤细的小身板还是不要逞强为妙。
呜,好烦。
可是真的很想跟去。
头顶一片云悠悠飘走,视线更加光亮。
踌躇犹豫间,忽而有一双手从身后扶住了她的